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技艺传承创新祖 国产办公家具孙三代的红木情缘
老蒋叫蒋南苟,60多岁;小蒋叫蒋小栋,不到40。父子俩经营着一家家具公司——常州新世纪家具有限公司。公司的业务分为两块:一块做现代办公家具,另一块做传统苏式红木家具。现代办公家具的盈利用来维持公司运营,父子两的主要精力用在红木家具上。
2016年,公司的“明清红木家具制造技艺”被评定为江苏省非物质文化遗产。记者日前来采访这对父子时,他们正准备把这项技艺申报为国家级非物质遗产。
图:蒋小栋介绍仿乾隆紫檀花鸟纹顶箱大柜(左一蒋南苟,左二蒋小栋)
宋吉河 摄影
“讨生活”开始的百年传承
1911年,蒋南苟的父亲蒋产法离开老家常州武进,到上海闯码头。上海老西门旁的广州路上,有一家美国人开的古玩店,凡来上海的外国人,大都到这里淘宝。蒋产法在这家店做了学徒。他万没想到,本是讨生计的无奈之举,却让他和儿孙们与红木家具结缘,至今已逾百年。
古玩店里有很多老红木家具需要修理,还有一些瓷器玉器,原来的红木架子破损了需要重做。蒋产法开始学习红木制作技艺。当时上海滩有一位鼎鼎有名的红木雕工张梅生,被人尊为“张大先生”。大户人家要想订他做的的东西,得提前个一年半载,用红纸包着点心,到张家“说项说项”才行。蒋产法成了张梅生的得意门生。张大先生过世后,蒋产法在沪宁红木雕工行当里,已经坐上前几把交椅。
1937年,为了躲避淞沪战乱,蒋产法回到老家武进,在乡下做木匠养家糊口。直到新中国成立后,他进了江苏省外贸设在常州的红木家具厂,成为厂里的雕花师傅,凭着一把刻刀干到退休。苏北有几家做外贸红木家具的工厂早就觊觎老蒋师傅的手艺,听说他退休了,纷纷请他过去做指导。结果是,退了休的蒋产法比不退休还忙。
武进人杰地灵,先后诞生了19位帝王、9名状元和1546名进士。蒋南苟却说“自己一进课堂就晕晕乎乎,看到父亲的那套雕花工具,闻着木头的味道,就格外兴奋”。13岁时,蒋南苟辍学了,跟着父亲奔波在苏北的几家工厂,学习红木雕刻。
没读万卷书,却行了万里路。
蒋南苟跟着父亲走南闯北,见到了许多难得一见的老红木物件,不仅学到了父亲的手艺,还长了不少见识,开了眼界。蒋南苟博的闻强记是朋友圈公认的。他手机的电话簿里只有号码没有姓名,但他能准确记住每一个号码的主人是谁。“课本上的东西看几遍也记不住, 那些雕在木头上的花鸟山石我看一眼就记得很清楚,我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。”蒋南苟说。
年轻时的蒋南苟已经技艺超群,在苏南一带名气越来越大。凭籍超强的记忆能力和超越常人的刻苦,他能把中国红木家具的发展历史,从明朝讲到清中期、清晚期直至民国时期,对于各种木料的生长环境、产地、特性,以及不同木料对工艺的要求等,更是烂熟于胸。
上世纪80年代初,武进民营企业如雨后春笋般遍地开花,武进因此成为中国改革开放“苏南模式”的发祥地。1983年,蒋南苟在老家蒋家塘办起了红木家具厂。“有了手艺后一直想自己干。计划经济时,红木材料只供给国营外贸厂,你想干也没法干”。
1992年,蒋南苟的家具厂从蒋家塘迁到了遥观镇。“从来没有想过靠做红木家具能挣多少钱,只是想完成一个心愿。几百年前,前辈们就能做出那么好的东西,我要试试我们这些人行不行”。
新厂建起两年后,他只身来到北京。
红木家具发源于苏南,后来进了北京的皇宫和权贵们的私邸。皇家的东西讲究气派,所以在苏式的基础上有了诸多改进,成为所谓的“京式”。800年古都集中华民族文化之大成,也代表了红木家具制作技艺的最高水平,蒋南苟要站在制高点上。
当时的北京已经有了潘家园古玩市场,蒋南苟慕名而去。“那里不行,看不到好的红木物件”。几番考察后,他把落脚点落在了故宫和友谊商店。“故宫里的东西当然都是最好的。那时候友谊商店的商品主要卖给外国人,也有好的红木家具。”
蒋南苟在北京呆了7年。7年中,他像一只蜜蜂,不辞辛劳地汲取营养,再酿出芬芳甜美的蜂蜜。终于,他制作的仿明式红木家具得到了北京某著名酒店的认可,蒋南苟拿到了第一份大订单。
此时,蒋家红木家具制作技艺又开始了新一轮传承。
蒋小栋,1978年出生,初中毕业后就跟着父亲学习红木技艺。“像是轮回,我和父亲一样,从小痴迷红木家具,学上得也不好”,小栋说。
#p#分页标题#e#父子俩都是古道热肠,看不得别人有难。常州有一位老画家,画作一流,但性格有些怪,从不卖画,老伴常年住院,两个儿子一个夭亡,另一个远走他乡,生活很是拮据。这些年,老人的一切生活用度、老伴的住院费用,全靠蒋家帮衬。我们采访时,老人已是肝癌晚期,正在医院治疗,费用自然也是蒋家支付。小栋为老人请了护工,还是不放心,每天几次跑医院去照看。
和小栋交流时,父亲在一旁听,所以儿子有点放不开。“我和父亲有一致的地方,也有分歧”。
所谓一致的地方,小栋说:“真材实料,榫卯工艺,鱼皮胶,大漆,这些都不能变,变了,就不是传统技艺了。”
所谓不一致的地方,“现代人的居住环境变了,审美观念变了,我们的制作也得变。”蒋小栋说,“其实可以分两部分考虑,一是纯粹传统的东西,要做得原滋原味,要牺牲一些实用性;另一种主要考虑实用性,改动要大一些,有的工序可以用机械完成,保证一定的生产数量,当然要牺牲一些艺术性”。
其实父亲也承认,即便是老的红木物件,用料也分三六九等,“不可能有那么多的小叶紫檀、海黄、金丝楠,鸡翅木也是红木,但价格便宜多了”。
现在,工厂是两条轨道运行。父亲的轨道坚持明清款式,“你来找我做家具,要按我的规矩来。客户的看法不成熟,一会这样好一会那样好,他不了解红木家具。我要讲给他听,你不同意那就算了,可以找别人去做。”
儿子的轨道要灵活一些,可以按照客户的要求设计制作。“我买来加工设备自己改造,让它能实现更多的功能,也研发新的手工工具。红木技艺的发展创新,实际是工具创新”。小栋说。
看来父亲并不反对儿子做这样的尝试,“他年轻,接受新事物、新知识快,会超过我的”。但是要完全按儿子的主张做,他在情感上很难接受,我大概明白他的担忧,怕走得太快了,会把老传统丢掉了。他不允许传统技艺只是一个摆设,供后人瞻仰。
对于传统,继承与创新永远是一对矛盾。理论上不难说得清,实践中会有很多难题,分寸不好把握。倒是觉得蒋家父子目前的状态挺好,相互包容又相互制约,一道寻求继承与创新间的最大公约数。
(责编:王晓华、朱明刚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