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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天巡边620公里 办公室家具清单 他倒在中蒙边防线上
←2016年9月26日,王红星(中)与乡镇领导交流边境管控工作。
↑↑王红星去世后,口袋里被发现有多张记录工作的纸条。
↑王红星生前最后察访的边境警务站。
王红星
(1968-2018)
1968年2月出生,汉族,甘肃静宁人。19 8 7年5月参加工作,19 9 7年6月入党,在职研究生学历。20 11年至20 17年,先后担任新疆阿勒泰市青河县副县长、组织部长、塔克什肯口岸党委书记。2 0 17年12月,任青河县委副书记、政法委书记,2018年8月9日因公殉职。
王红星倒在了中蒙边防线上。
身为新疆阿勒泰市青河县委副书记、政法委书记,他面对青河县边境线长、区域复杂的严峻形势,在连续3天行程达620公里的巡边踏查工作中,因疲劳过度,不幸因公殉职,终年50岁。
在青河县工作的7年时间里,他担任了副县长、组织部长、塔克什肯口岸党委书记,再到副书记、政法委书记。
“王红星是新时期共产党员的优秀代表,是新时代新担当的先进典型,是围绕总目标、打好‘组合拳’的忠诚战士。”阿勒泰地委书记张岩如此评价。
在同事眼中,他工作亲力亲为,加班到深夜两三点是日常;在村民心里,他多次入农户、进毡房同吃住访民情,是带领村民脱贫致富的引路人;在亲人眼中,他10年来独自照顾孩子,既当爹又当妈,是“无缺点”的浪漫有心人。
8月9日,王红星的儿子王毅哲在医院见了父亲最后一面。他把父亲迷彩服上别在胸前的党徽摘了下来,收进口袋。
王毅哲说,父亲没有愧对党徽上“为人民服务”这五个字。
早出晚归
5天行程压缩至3天
青河县地处准噶尔盆地东北边缘,东北同蒙古国接壤,边境线长259 .4公里,被称为“中蒙边境第一哨”。
护边员们在边境线上世代守边,防止人畜越界,发挥边境防控“第一道防线”作用。
去年12月,王红星担任青河县委副书记、政法委书记。在他看来,守好边境,边境警务站是关键。
8月6日,他按照边境一线巡边踏查活动方案,将原本计划5天进行的工作缩至3天时间,内容不减,早出晚归。
中蒙边境道路崎岖坎坷,途经多个盘山路弯道,在裸露的沙土路上颠簸而行,大风扬起3米高的沙尘。海拔近3000米的边境线上,很多地方车辆无路可走,一行人徒步前进,白天顶着高温巡查,晚上开研判会解决问题。
8月9日,是王红星带队巡边的第三天。踏查边防设施、巡查边境点位,连续3天行程达620公里。
王红星最关心的,是护边员的生活用水问题。部分边境警务站地处高山深处,路途遥远,吃水成为最大的难题。
“王书记积极筹集资金,为边境线上每一个边境警务站都打了一口井。”青河县塔克什肯镇党委书记薛义瑞告诉南都记者,海拔最高的地方打了460米深的井才出水。
和往常巡查一样,王红星身着军绿色迷彩装,手里提着蓝色文件袋,黑色的作训鞋因这两日的跋涉早已蒙上了一层灰尘。
“他看到护边员不仅有水喝,还可以洗热水澡了,非常欣慰。”薛义瑞说,王红星还建议护边员们在院子里种上蔬菜,随后快步走出房门,前往警务站新建的马厩。
没有丝毫征兆。年仅50岁的王红星突然身子一歪,昏厥倒地,水泥地上一个月后还残留有事发时的血迹。
下午3时,王红星在青河县人民医院经抢救无效,诊断为疲劳过度导致的心源性猝死,不幸因公殉职。
“一个月前,医生就让王书记好好检查一下心脏,但因工作繁忙一直拖着。”王红星的司机毛永彬说,“持续高温天气,让人感到异常闷热,8月6日晚,王书记对我说胸口有些不适,我劝他先回去看病。但他说没事,再坚持一天,把余下的点位看完。”
工作忘我
像一个不停歇的“陀螺”
王红星生前最后的影像,留在了中蒙边境线上。
青河县委政法委副书记王立文的手机里,还留有一张王红星逝世当天去往136号边境警务站途中与同事们的合影。
“接管政法工作后,他努力做到最了解边境总体情况的人,他也确确实实做到了。他最清楚哪里建设困难大、容易出问题,最清楚护边员分配和力量调配。”王立文说。
在医院里,王立文从王红星的衣袋里找到了很多小纸条,纸条皱得厉害,上面记录了一些与工作相关的时间、地点和当前亟待解决的问题。
#p#分页标题#e#王红星办公桌上的笔记本,扉页用工整的字迹写着入党誓词。在青河县工作的7年时间,他担任了从副县长到组织部长、再到副书记、政法委书记的职务。
“在各个岗位上,他干一行、爱一行,钻一行、精一行,而且都是急难险重的工作,为青河县各项事业发展做出了突出贡献。”青河县委书记简庭卫如此评价王红星的工作。
很多人都知道,王红星是一个“加班狂”,他对待工作不分昼夜,甚至住在单位。
近年来,新疆维稳任务繁重,面对青河县边境线长、区域复杂的严峻形势,王红星白天跑一线、基层,夜幕降临后,县委政府办公大楼的二楼又开始亮起灯。
“有时我们晚上12点加完班走的时候,他办公室的灯还亮着。他工作到深夜三四点是很正常的事。”青河县综治办主任徐辉说,王红星修改工作材料时,连标点符号都会认真核对。
在王红星任组织部长的4年时间里,主管的村级阵地建设项目和乡村周转房项目,投资达上亿元,从未出过纰漏。
“他工作忙,回家少,有时半个月才回来一次。”妻子李晓清告诉南都记者,虽然单位离家约10分钟的车程,但王红星总心系工作,觉得“在单位睡比在家睡踏实”。
有天夜晚1点多钟,王红星刚回到家,衣服还没来得及换下,就被一个电话通知开会,又走了。
“王书记常说的四个字是‘抓紧时间’,他对待工作严肃、态度严谨,对维稳工作中每个数据的变动都要查明原因。他重调研、重落实、重督查。”县委办公室工作人员董鹏美说。
边境线上的基层工作,原可安排其他人,但王红星都要求亲自上阵,只有这样他心里才有底。在青河县公安局民警邓刚眼中,他对工作要求非常严格,每项工作亲力亲为,像一个转着不停的“陀螺”。
脱贫攻坚
每月调研一次贫困村
8月11日上午10时,阿勒泰地区青河县体育馆内,哀乐低回,王红星遗体上覆盖着一面鲜红的党旗。
追悼会上,当地各族百姓自发赶来,在路边排起长队,希望送多次走入农户、进毡房同吃住、访民情解民忧的王红星最后一程。
人群中的青河县阿尕什敖包乡阿克加尔村村民金格斯·沃尔肯拜难掩悲伤,他家曾是王红星的帮扶贫困户。
2016年,是青河县脱贫攻坚之年。当时,全县总人口6万多人,贫困人口达1万多人。
作为分管脱贫攻坚工作的县委副书记,王红星面对基础相对薄弱、脱贫任务重的实际情况,在一年多时间内,坚持每月至少要到22个重点贫困村调研一次。
金格斯·沃尔肯拜家成为王红星的扶贫帮扶户。当时,金格斯家有15亩草场,但没有牛羊,全家年收入人均不到1500元。
他家建房子,王红星补贴1万元帮忙设计、装修,送了1头牛20只羊,还请电焊技术人员教金格斯·沃尔肯拜电焊技术,为他们增收致富支招。
每次王红星到访,都会送来大米、清油,将一家人的身体情况、生产问题逐个了解。到了2017年,5口人年收入达到2万元。
“女儿去年考上了大学,学校的通知书来了,需要3000元学费。”由于家境困难,金格斯·沃尔肯拜正犹豫要不要让女儿去读时,刚好王红星来了,告诉他们“必须要读大学,必须要有文化”。
为了下一代的学业,王红星给了3000元。金格斯·沃尔肯拜说,王红星鼓励女儿好好上学,将来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,报答社会、报答父母,“还没有等到孩子回报王书记的恩情,他就这样匆忙离开了。”
青河县大学毕业生张梦同样受到过王红星的资助。2012年6月他考上兰州大学,因家里条件差,王红星每年都从工资里拿出4000元供他读书,直到大学毕业。
青河县阿热勒镇乔夏村村民那吾尔孜别克·胡斯曼江是王红星“民族团结一家亲”的结亲对象。听闻王红星不幸离世的消息后,他深感心痛,“身体这么好,这么年轻,怎么就去世了?”
哈萨克族人喜食土豆、胡萝卜、洋葱等蔬菜,但那吾尔孜别克·胡斯曼江完全不会种,放任院子里的8分地空着长草。
“他只要有空就会来家里,和我们住一起,拉拉家常,一起种菜,一起种树苗,一起养鸡,时刻关心生产生活情况。”那吾尔孜别克·胡斯曼江说,王红星帮忙发展庭院经济,平整土地,种植了各式蔬菜和黑加仑等水果。
以前一周才吃一顿蔬菜,如今每天都能吃到,而且是自己种的。王红星“节支即增收”的思想观念,改变了那吾尔孜别克·胡斯曼江只会放羊的传统生活方式。在王红星的帮助下,那吾尔孜别克·胡斯曼江家喂养了50只土鸡,明年仅土鸡蛋一项的收入就能达到6000元。
#p#分页标题#e#王红星对扶贫工作的用心,给青河县扶贫开发办公室主任曲世元留下了深刻印象。他向南都记者回忆,2016年11月一天夜晚10点半,他和王红星刚从乡镇上回来,天冷风大还没吃晚饭,他提议去吃个热乎的食物。
二人来到一家火锅店。平时不太能吃辣的王红星加了很多辣椒,曲世元问,是因为天冷吗?王红星说,想多吃辣出点汗精神一下,等会儿加班有劲儿。
2017年11月1日,青河县成功脱贫摘帽。
重情重义
亲人眼中“无缺点”
了解王红星的人都说,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。
1991年,王红星奔着一份爱情从家乡石河子来到了阿勒泰。他与妻子是大学同学,毕业后,两人携手来到爱人的家乡———富蕴县,生下儿子王毅哲。
不曾想,2008年,妻子患癌症去世。离世前,她已无法说话,只给王红星留下一张字条,写着“把儿子照顾好”。
彼时,王毅哲14岁,刚读初二。10年后,他成为了青河公安边防大队拜兴边防派出所的一名干警。
“我们之间,不只是父子感情。母亲去世后,父亲还担起了母亲的职责。”王毅哲告诉南都记者,当时每天早饭都不重样,自己喜欢吃炒米粉,父亲就学着做给他吃。
10年来,王毅哲的生活没有太大变化,变化都体现在王红星身上。做饭、洗衣、一天拖三次地,他尽量将家里维持得像以前一样。
担心儿子受委屈,直到2014年儿子读大学,王红星才在朋友牵线下,组建了新的家庭。
“当时去乌鲁木齐拍摄婚纱照,算是我们唯一一次出行。”结婚4年,妻子李晓清说,因为王红星工作太忙,两人从未有机会一起出门旅游。
但丈夫是个浪漫的人。去年,王红星下乡调研两天没回家,李晓清在单位突然收到了礼物和花,这才想起来是自己的生日,丈夫托人转送的。
“虽然我不太爱戴耳环,他也知道,但他总爱买,希望我留着成为一段回忆。”李晓清回忆,丈夫出差时,只要有时间就会带礼物回来,即便只是给女儿带双袜子。
女儿的小名“多多”是王红星取的,寓意多一份福气、多一份牵挂。但一家人相聚的时间太少,有时候多多会说,我好羡慕别人,一手牵着爸爸,一手牵着妈妈。
王红星感到抱歉,他承诺等退休后,把家里的家务和照顾女儿的活儿全包了。
当问及“王红星有什么不足”时,李晓清和王毅哲都摇头,他们理解王红星对工作的坚守,也感受到他对家庭的关怀。
“在医院,看到爸爸又老又黑又瘦,心如刀绞。当看到他胸前别着的党徽,我含泪摘了下来。这枚党徽也是父亲生前最骄傲的。”8月9日,王毅哲在医院见了父亲最后一面,把他的党徽收藏在口袋里。
不到3岁的多多,现在还不太明白父亲“再也不回来”的含义。她总是问,爸爸是不是出差去了,明天就可以回来了吗?
“爸爸很忙,天天住在‘110’,忙完就会回来。”在她心里,王红星仍然和往常一样出差,工作完了,就会回家。
出品:南都采编指挥中心
统筹:南都人物新闻工作室
主持:胡群芳
南都记者张雅婷
发自新疆阿勒泰
(受访者供图)